周金华:关于创作的随想
发布时间 : 2020-12-10 12:50:18

自2002年毕业后,俯视和小人一直是我作品中的主体,也渐渐的成了我作品的一个标志性符号,其实这不是重要的,重要的是我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和方式去面对生活、面对绘画。在今年的几张新作中,还是有一些是俯视角度的作品,但是创造动机已经悄悄地有所改变。以前希望通过这个角度去发现新的有意义的东西,现在更多的是在思考在自己所见的林林总总中,挑选出哪些是有所触动的映像,哪怕这毫无意义。这就像生命的意义不在于对自己一生兢兢业业的谋划,而在于对身边事物的体验,这可能很短暂,也不稳定,但是很真实。我认为这不同于表现主义对情感的表达,我所说的即兴也是不即兴表演,或偶发艺术,虽然它可能包含有些这样的成分,但其实它是一种综合体验,从物质到精神的感动。

 

 

面对电脑,想要写点东西,却突然发现自己几乎快要失语了。有很多话想说,但是却不知从何说起,就像有时在梦中的感觉,说不出,动不了。最后,我只得把平时生活和创作中的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整理出来,这些语言之间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,不能组成一篇文章,有些只是一时的感触,谈不上什么思想,所以我就干脆让它散乱的陈列,这样也能折射出我的一些想法和状态。


 

创作的过程是痛苦的,因为我总会对着自己的作品找到不满意的地方。也许是我对自己的期望超越了自己的能力,也许是我根本就是和自己过不去,总之我会因此而抑郁。

 

毕业时,我便开始了以高空作为观察点的绘画创作。当自己的眼睛远远超越平时的离地5尺后,自我被抽离,留下的是虚空,眼下的形形色色变成了荒谬。

 

站在高处,我开始思考个体和群体的关系。群体精神的强大,和个体意识的微弱让我感觉到自己的无力和虚弱,悲观由此而生。于是我创作了《我们》那一个系列的作品。

 

 

 

在现实生活中,我常常会感到荒诞。破灭与重生像白天和黑夜一样轮回着,永远不会画上休止符。

 

我喜欢高原的纯净,稀薄的空气仿佛松开了现实对我身心的束缚。

 

不停劳动的机器如此灵活、如此强大,以至于我老怀疑它是一个怪兽。所以我长时间的站在楼上观察它的动静,但还是没有看出来它那么忙来忙去到底居心何在。

 

 

 

按《易经》的说法,世间万物分“阴阳”二极,群体意识里,能看到“阳”(所谓的现实),在个体意识里却能看到“阴”(所谓的荒诞)。现实与荒诞阴阳同体,距离模糊了现实与荒诞,距离也混淆了现实与荒诞。这么说来,站在一定的高度上看现实,也许现实本身就是一种荒诞。

 

在果戈里的小说里,荒诞最好地表现了现实的凄凉。

 

初看卡夫卡的小说觉得太荒诞,很多故事情节没有道理,但是细细想一下,现实中的事就真的有道理吗?

 

 

我以前的作品没有情节,是靠画面元素的安排来说明一个现象,在新画中我加强了画面的情节性,但我始终和它保持着一定的距离,因为我知道一旦明确,那么画面所表现的将不再是我的本意。

 

《路漫漫其修远 No.2》 210x80cm 布面油画 2018